“喂喂喂，”程潇护着胸口嚷起来，“这衣服可贵了！”

易楠哪有意思听程潇诉苦，他憋的难受，恨不得立刻把她就地正法。他考虑她的情况，只能缓而行之，可这缓换来的，就是他被重伤了。

“唔……”他一腔激情全成了痛苦，捂着受伤部位蜷缩着滚到一边，疼的脸都变了形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程潇一骨碌爬起来，慌忙解释道，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程潇紧张兮兮的爬过去，伸手过去想替他揉一揉，结果被他一巴掌拍开。她咬着唇既愧疚又委屈，她也不想这样的，可是那讨厌的记忆像刻在了骨髓里，只要她试图挣脱桎梏，它就会跳出来让她不得安生。

房间里只剩下来彼此的呼吸声，程潇捂着领口，下床把掉在地板上的两颗扣子捡了起来。易楠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，他不说话，程潇也不敢靠近，她握着扣子，憋了半天才说：“那个……你好点了没……”

“嗯。”闷闷的回答。

“那……还继续吗……”程潇又忐忑的问。

他终于转过身，脸色依旧不好看，冷冰冰地反问：“你觉得可能吗？”

“我、我不知道，”程潇生怕说错话惹他生气，鼓起勇气说，“要是你还行，那我也可以……”

“算了。”

易楠捞过一边的的衣裤穿起来，他不想再这么较劲下去，她虽然说想跟他做点什么，可实战她反应这么大，搞得他好像不是在跟女朋友亲热，而是在实施犯罪行为。

“要不再试试，”程潇努力想弥补自己的过错，靠近两步说，“刚刚是我没进入状态，我们再试一次……”

“不用了，”易楠低头扣着皮带，看不清表情，“你心里不愿意的事，试几次也没用。”

程潇眼眶发红，想争辩解释可又不知该怎么说，要追究的话，先挑事的是她，可到最后不让碰的也是她。易楠变的这样冷淡，也是情有可原。她不禁想到蒋晨对他说过的话，他现在是不是也那么想了？想到这里，她鼻子一酸，哽咽地问：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？”

“我没这么想。”易楠停下手里的动作，皱了皱眉。

“蒋晨就觉得我有病，”扣子在掌心硌的生疼，程潇自嘲的笑着，“最后一次吵架的时候，他说我装，说我有病，说我就算上了床也没什么玩头，只会让人倒尽胃口。”

“他算什么东西？”

易楠骂完这句，走去过将程潇一把揽在怀里，摸着她的头，又温柔地说：“你很好，一点毛病也没有，说你的人才有病，知道吗？”

程潇揪着他的衬衫，“哇”的一声哭了起来：“我也不想这样的……我已经很努力了……我讨厌别人说我有病……”

“笨蛋，”易楠拍着她的背，轻声安慰，“你要是真有病，我们俩怎么开的房？”

“可是……刚刚我就不行……”

“今天不行，下次，下次不行，再下次，要是还不行，那就结婚以后再说。”

“结婚”两个字让程潇听的心里一暖，她抬起头，眼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要是结婚以后还不行……”

“嗯，那你就准备喊破喉咙吧，”易楠逗她，“新房里边可不会有人救你的。”

“你刚刚还说我不愿意就不勉强我呢！”

“证都领了，你会不愿意？”

程潇破涕为笑，立马搂住他问：“你真要跟我结婚啊？”

“不以结婚为目地的谈恋爱，都是耍流氓。你当时在书店里抱着那本语录，在我耳边念了一下午吧。”

“我读了好多，你怎么就记得这一句，”程潇甜滋滋的笑了，“不过能记住这一句，我就满意了。”

事已至此，两人各自去洗澡。陆昭中途打电话来监督，程潇怒气冲冲的拿着手机跑到卫生间门口，打开免提说：“听到没，他在我家洗澡，我们马上还要一起睡觉！你别再打电话来打扰我们了！”

果然他不在，贼就登堂入室。陆昭早知管不了成年人的夜间活动，也做了防备措施：“抽屉里给你买了两盒，不许给我搞出人命，听见没有！”

“你什么时候放的？”程潇目瞪口呆。

“看到你那一抽屉的情趣用品后，”陆昭觉得自己要是长针眼，都是这两人害的，“真是丫头长大了，什么都敢玩。”

程潇对着手机嚎起来：“那不是我的！是臻彩给我的！我没用过！一次都没有！”

第二天程潇就跟着小部队出发了，去机场的路上，她把昨天晚上的事给禇英俊简单讲了一下，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，来点药也行。禇英俊正搂着老婆热炕头，一大早被她吵醒，回了两个字：“春药？”

“春你个头！你还是不是良医了！”

“我怎么不是了，我这不给你解决人生问题么，你自己说说，你都箭在弦上了，怎么就不行了？”

“我也以为我没问题的，拥抱接吻我都可以，可真要做那种事，我就讨厌，身体不受控制的会反抗。”

禇英俊沉思良久，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：“你的那些事，是不是都没告诉他？”

怎么告诉？她不想提这件事，更不想在他面前提，除了怕他有想法，也是怕自己在他面前没自信，即便是侥幸逃过一劫，可她还是一直觉得那些脏污会时不时出现，任她怎么洗都洗不掉。

晚上程潇回酒店，第一件事就是给易楠打电话，她今天匆匆忙忙，下了飞机都忘了跟他报平安。她拨了两次他都没接，现在八点多，他应该回家了吧？难道在洗澡？不是他说想他可以打电话的嘛！压根都不接……程潇有点失落，“我想看你一眼”在对话框停了片刻，最后被她删了，换成了“记得回电话给我”。

如果只是一两天也就算了，可是连着几天他都很忙的样子，消息也惜字如金，搞得程潇更加不高兴。这里气温比宁市低，程潇得了重感冒，实在扛不住下午就没跟着大家，在酒店休息。诸葛奇和师兄还来看了她，给她买了饭和药。程潇把饭和感冒药、止咳糖浆一起拍给易楠看，故意说：“看，诸葛弟弟知道我生病，特地给我买的！”

他没回，程潇更加没了胃口，无趣的刷起朋友圈。她看到沈珍发了几张美食的照片，立刻羡慕的点了个赞。她一点完，沈珍就来找她了，上来就是大哭的表情。

“程潇姐，我太伤心了！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易律师有女朋友了……你不能和他一起我好伤心呜呜呜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他有？”他们在一起的事，律所的人是不知道的。上次她没去聚餐，难不成他说了？

“上次聚餐他说有女朋友，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，结果今天正主出现，我的心啊，碎了碎了。”

本来看到他承认，程潇还是挺乐呵的，结果下一句“今天正主出现”是什么鬼？她这个正主不正在跟她聊着天嘛！

“什么正主？哪来的？”

“我听胡律师说，是易律师的前女友，因为工作上的事重逢，就又在一起了，这两天天天来律所，两个人可亲密了！”

程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，还有这种事？易楠那么一个思想端正的好青年，绝不会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跟别人搞暧昧。可现在的问题是，那个搞暧昧的对象是他前女友，这性质就有点不一样了。

易楠不想说的事，谁问也不会说，包括自己。他有过几个女朋友，七年间有什么经历，她一点也不了解，也问不出来。相反，她的情史他好像都知道。

这种感觉可太不好受了，程潇开始对他的前女友耿耿于怀起来，都已经分手了，干嘛还天天找他！一个巴掌拍不响，易楠又是怎么回事，他不知道避嫌吗？

程潇越想越郁闷，决定打电话问个清楚。电话一接通，她立刻连珠似地问：“我听别人说……”

“您是哪位？”

一道很好听的女声。

程潇听到电话里还有sandy的叫声，重新确认了下时间，六点半，这个点家里还有女人，还随便接他电话？她正火冒三丈，又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说：“你是易楠的朋友？他在做饭呢，厨房里油烟味重，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，等他出来再给你回个电话？”